【统计学家的故事】人口统计制度的奠基人：威廉·法尔

　　威廉·法尔（William Farr,1807-1883),英国统计学家和人口统计制度的奠基人。

　　法尔1807年11月30日出生于英国希罗普郡肯景。先后于1826-1828年在希鲁兹伯里和1829-1931年在法国巴黎学习医学。回国后，从事医务工作，任实习医生和《自由争论医学杂志》的撰稿人。1937年发表《生命统计学》文章，翌年，不再行医，到中央户籍总署工作，开始时任《统计摘要》编辑，不久提升为户籍署长，直到1879年。在1851年和1861年英国第6次和第7次人口普查中，任助理专员；1871年第8次人口普查中任专员。

　　法尔对统计学的贡献，主要在生命统计学——人口统计学方面，尤其对有关疾病患病率、死亡率、疾病与死亡原因的统计研究，以及建立英国官方人口统计，有突出的贡献。

　　法尔对生命统计学研究方面的兴趣开始于在巴黎学习医学时期。当时，他的老师中有一位卓有成绩的法国名医路易（P.ch.A.Louis,1787-1872），主要对各种疾病采用“数量法”，即从统计的观点和方法来进行分析讨论，路易通过对腹泻、班疹伤寒、肺结核等一定数量的病人逐个进行仔细研究，掌握每个病例的全部知识，然后对观察结果加以分类综合，以提高对病情的洞察力和治疗效果，被人们称为“医务统计之交”。法尔从路易的医疗方法中受到启发，对公共保健和医学统计产生兴趣，开始了疾病和生命统计方面的研究。1837年，他写了一篇题为《生命统计学、或卫生、疾病和死亡统计》的文章，投给麦克库洛德（John R·Mcculloch）编辑的《从统计数字看英帝国》。在这篇文章中，他提出多研究“死亡数，疾病，地方性流行病，疾病的流行方式，以及各种年龄的（英国人口）连绵不断的世世代代的各种死亡途径”。

　　法尔的文章大部分是讨论疾病问题的，但在当时，许多关于全国性疾病的资料都是没有的，尤其是发病率方面的资料更少。法尔使用的资料大部分是来自一些救济会社和皇家船坞中有关工作人员与东印度公司的报表。

　　他按照死亡率为千分之21.3计算，英格兰和威尔士的人口为1400万人，约有60万人经常患病，从而使社会生产力下降十七分之一。他从有限的可用数据算出，患病时间与年龄之间的关系，结论是直到50岁前是呈几何级数增加的。根据他的计算，这个国家的劳动者中，有2%的人经常患病在家不工作。他还探讨了一些特殊疾病，如精神病患者的发病率和死亡率方面的问题。他在文章最后结论说，这些数字表明，外部作用对疾病频率与其致命率有着同样巨大的影响；明显的必然结果是，人类有很大的力量去预防和治愈疾病。预防好于治疗。他认为应当改变医学教育的预防体系和对预防疾病医护人员的酬劳方式。他强调公共卫生的提高，应当把国家医疗事业放在自由科学基础的地位上，通过医学学会、社团之间的合作来搜集统计观察资料，同时，还应当通过医学作者们宣扬科学能够建立在有限的个人经验基础上的观念。应当鼓励死者捐献器官及医生对死亡疾病器官的检验和尸体解剖，以增进医生知识和提高医学水平。

　　法尔用来分析，计算患病率和死亡率及其原因的数据，虽然不够充分，但他所做的工作和文章却将生命统计工作和生命统计学推向了新的阶段。法尔的这篇文章发表后，受到医学界和统计学界的普遍重视与好评，使他一举成名，同时这也成了他事业的转折点。

　　从17世纪中叶到1837年的一个半多世纪期间，英国官方统计在步伐缓慢中取得了一定的进展，特别是1801年开始到1831年进行的四次普查，在总人口统计方面提供了合理的全面的资料。1821年普查要求提供年龄资料，将近90%的人接受了请求;1831 年，不仅要求教士要报告全部殡葬人数，而且要分列出1830年死亡的18个年龄分组。这种分组要求虽然报送得并不完全，但毕竟为计算分年龄组的死亡率提供了重要参数依据。但法尔认为，从研究生命统计的要求出发，没有要求调查各种年龄，把男性年龄按20岁以下和以上进行调查，这样的数据用来计算死亡率特别是城镇的死亡率是有缺陷的。因此，他不懈的致力于改善普查搜集资料的工作，包括对普查方法和专门术语，尤其是死亡原因的专门术语，作了重大改进，他提出科学的死亡原因分类方法，确立按照年龄别的规则的死亡分类，以求计算出全人口各种死亡原因的死亡率，并利用各种选定职业的同样资料，用以说明不同职业的死亡率之间的很大差别。他的这种分类方法成为以后各种分类方法的基础。在他的影响下，从1841年普查开始，改变了上一次普查不普遍调查年龄，只按职业填报20岁以上男子的做法，要求调查表要填写每个人的年龄、性别和职业，并要将本国人和外国人以及调查所在地出生者与从外地迁入者区别开，同时还改变了过去普查的调查表由调查人员负责填写的办法， 由户主自己填写，从而使英国的统计工作向前迈进了重要的一步。

　　法尔还研究了编制生命统计表的方法，根据各种统计数字编制生命统计表，进行实际调查统计和分析工作。1843年，他利用英国1841年普查结果及该年的死亡人数为基础，编制了一个生命统计表； 以后， 又根据 1841 年、 1851 年和1838~1844年七年的死亡数，编制出一个他其望能够普遍适用于人寿保险方面的生命表，至今仍然在人寿保险方面得到应用。他对1851年普查结果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在这次普查进行的多种职业类别人口调查的基础上，从其中选出 12 种职业，算出年龄分布，并与普查年内的死亡人数相比较。他还利用内插法来解决各种死亡组别的问题。法尔还是首次用抽样方法调查英国人口的先驱，1861年，他配合第7次全国普查，选取14个地区作为样本，用以推算人口和有关出生、死亡等方面的资料。

　　关于传染病的研究方面，法尔在细菌学尚未建立的情况下，作出了重要贡献，他着重记述了1866年伦敦发生霍乱的策源地，主要是一个供给居民用水公司的供水地区。1867年，他出席国际统计会议于佛劳伦斯召开的第六次会议，在演说中谈到伦敦在1866年突然霍乱流行，但当停止供应导致引发病因的脏水时，流行病也就立即停止。他的有说服力的病因统计和分析，获得了与会者的重视和高度评价，他对流行病规律的阐述有助于流行病学的创立。法尔还对矿工工作条件对职业健康影响，以及其死亡和遭受危险人数的观察，撰写了关于英国矿工职业疾病及其危害和死亡率方面的论文，为研究各种职业死亡率提供了重要依据，丰富了职业统计方面的内容。他还就疾病原因和预防方法编写了切合实际的教材，对于决定卫生历史的动向和公共卫生成就的取得，起了有力的推动作用。

　　在著名的《第35届英国出生、死亡和婚姻户籍总署署长年度报告》中，法尔讨论了导致死亡的几种原因。他使用的方法是从全部死亡原因的任一年龄的中心死亡率中抽出特殊原因的中心死亡率，并从修正死亡率含量数列推出适当的生命表常数。

　　法尔是英国皇家统计学会和大不列颠卫生学会的成员，曾于1871年和1872年任皇家统计学会会长。法尔的影响远远超出英国的范围，他对促进国际间人口统计方面的合作起了显著的作用。如果说这门学科的研究，在十九世纪时依靠英国的数据和报告比任何其他国家为多，主要应归功于法尔的工作。他关于死亡原因分类的研究，很早就引起了国际统计学界的重视。

　　他的最重要的著作采取评和讨论方式，主要刊载在户籍总署历年关于出生、死亡和婚姻的年度报告以及这些年报的十年补编中。在他去世后，皇家统计学会和卫生学会出版有他的纪念文集《人口统计学》一书，选录了他的主要报告和著作，由汉弗雷（Noel A Humphreys）编辑，1885年在伦敦出版。

　　在1853年，国际统计学会于布鲁塞尔由凯特莱（L·A·J·Quetelet, 1796-1874）主持召开的第一次会议上，就委托法尔和一名瑞士医师编制过一份“死亡原因名称表”，这项工作一直到几十年后仍然受到国际统计学界的关注，为了继承和发展法尔等人在这方面的研究成果，1891年国际统计学会在维也纳召开第三届大会时，专门成立了一个以贝特伦（Jacgues Bertillon, 1851-1922）为主席的委员会，来研究提出新的方案。

　　法尔于1883年4月14日在伦敦逝世，终年76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