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求索：这家中国AI实验室如何撼动全球科技霸权

2025年1月27日之前，中国科技公司深度求索（DeepSeek）还鲜为人知。但随后它戏剧性地登上世界舞台。

突然间，所有人都在谈论它——尤其是英伟达、微软和谷歌等美国科技公司的股东和高管们。这家中国AI初创实验室的成功，导致这些公司的市值集体下挫。

该实验室由一位成功的中国对冲基金经理创立，其人工智能开发路径与众不同，其中最显著的差异在于成本。

据称，OpenAI开发ChatGPT-4的成本超过1亿美元（8100万英镑）。而深度求索的R1模型（用于生成内容、解决逻辑问题和编写代码）据传使用的计算机芯片数量更少、性能更低，宣称开发成本低至600万美元（该数据尚未验证）。

这同时带来财务和地缘政治双重效应。中国正面临美国对最先进芯片的进口制裁。但一家中国初创公司能构建如此先进的模型，引发了对制裁有效性的质疑——中国创新者是否已找到突围之道？

深度求索选择在1月20日特朗普宣誓就职美国总统当日发布新产品，显然是对美国AI霸主地位的挑战。特朗普称这一刻是"警钟"。

消费者端的革命性冲击

从财务角度看，最显著的影响可能体现在消费者端。与OpenAI等近期开始对高级模型收取每月200美元费用的竞争对手不同，深度求索的同类工具目前完全免费，并且采用"开源"模式，允许任何人查看代码并按需修改。

开发成本低和硬件使用效率高，似乎赋予了深度求索这种成本优势，并已迫使部分中国竞争对手降价。消费者可以预期其他AI服务也将迎来降价潮。

颠覆AI投资逻辑

长期来看（在AI行业，"长期"可能转瞬即至），深度求索的成功可能对AI投资产生深远影响。

这是因为迄今为止，几乎所有AI巨头——OpenAI、Meta、谷歌——都在商业化落地和实现盈利方面举步维艰。

此前这并非致命问题。像推特和优步这类公司曾多年亏损，优先追求市场份额（海量用户）。OpenAI等公司也采取相同策略：以构建更强大模型为承诺，换取对冲基金等机构的持续注资。

其商业逻辑大概是：这些模型将极大提升企业生产力继而创造利润，最终企业会乐于为AI产品付费。在此期间，科技公司只需收集更多数据、购买更强芯片（以及更多芯片）、延长模型开发周期。但这需要巨额资金支撑。

英伟达的Blackwell芯片（目前全球最强AI芯片）单价约4万美元，AI公司往往需要数万片。但迄今为止，即便金额惊人，AI公司获取必要投资似乎并不困难。

深度求索可能改变这一切。它证明利用现有（或许较不先进）硬件进行创新也能达到相似性能，这发出警示：向AI砸钱未必能获得回报。

例如，在1月20日前，业界可能认为最先进的AI模型需要庞大数据中心等基础设施。这意味着谷歌、微软、OpenAI等公司因行业高门槛（巨额投入）而竞争有限。

资本市场的连锁反应

但如果行业准入门槛远低于预期（正如深度求索的成功所暗示），那么许多巨额AI投资突然显得风险倍增。这正是科技股急跌的根源。

芯片制造商英伟达股价下跌约17%，光刻机巨头阿斯麦（ASML）股价同样下挫。（尽管英伟达股价略有回升，但仍低于前期高点，反映出新的市场现实。）

英伟达与阿斯麦属于"卖铲人"公司——它们提供制造产品所需的工具，而非产品本身。（该术语源自"淘金热"中，稳赚的是卖铲子和镐头的人。）

它们出售的"铲子"是芯片和芯片制造设备。其股价下跌源于市场意识到：如果深度求索的低成本路径可行，投资者为这些公司预估的未来数十亿美元销售额可能无法实现。

对微软、谷歌和Meta（OpenAI未上市）而言，构建先进AI的成本可能已降低，意味着它们维持竞争力所需投入减少。这对它们或许是好事。但如今这些公司能否成功将AI项目货币化已存疑。

当前美股占全球投资比重达历史高位，科技公司又占美股市值的历史高位。该行业的损失可能迫使投资者抛售其他资产以弥补科技股亏损，引发全市场下行。

早有预警的颠覆

这其实早有预兆。2023年一份泄露的谷歌内部备忘录警告：AI行业易受外部颠覆。备忘录称AI公司"没有护城河"抵御竞争模型。深度求索的成功或许验证了这一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