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香不等祖母开口,就流着泪走到母亲身边,跟她一起跪下。“母亲莫担心,祖母心慈,是不会逼我嫁的。万一不小心传出祖母逼嫁孙女的事儿,会坏了白家的声誉的,白家除了我这个失去亲爹的孙女,还有好几个堂兄妹。”沈氏眨眨眼,一脸恍然的看着女儿,捂着嘴呜呜的哭了起来。
“快,快点,烧热水。” “快,快去请大夫,夫人难产了。” “天呐,好多血······” 随着一阵乒乓的骚乱,陷入半昏迷状态的白凝香心里一沉,好在身体的剧痛让她神志稍微清醒了些。 “怎么回事?” 可惜产房一片混乱,压根没人听到她的问话。 白凝香皱眉,努力的睁开眼睛,才发现站在床边瑟瑟发抖的两个小丫头,至于她提前准备的产婆,她的贴身丫头婆子,一个都不见了。 “呀,姐姐,你终于醒了。”说话间,一个水红色衣裙的女人用帕子捂着口鼻,弯下腰身,“姐姐别担心,就是有点难产,已经喊大夫了。” “你怎么在这里······产婆呢?丫头婆子呢?” “姐姐出了问题,丫头婆子着急,烧水的烧水,请大夫的请大夫,忙着呢,至于那个产婆,连姐姐的生产都伺候不好,直接被夫君赶出去了······重新给姐姐找个经验丰富的产婆来。” 白凝香怒视着眼前花枝招展的女人,她是夫君最宠爱的妾氏,也是夫君的表妹田婉华。这个只会作妖的女人,赶在她生产的时候混进来,居心不良。 “······你出去,让夫君进来。”身体的剧痛让她无法平静思考,只能声嘶力竭的怒吼。 “姐姐糊涂了,这等污秽之地夫君怎么能进来?还是由我守着姐姐的好。”田婉华用帕子捂着口鼻,声音温柔,但眼里的兴奋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我再说一遍,让江文学进来,你滚出去······” 当了一年的员外郎夫人,再加上这些年的摸爬滚打,早就养成了独有威严和气势,田婉华在她的盯视下,竟不自觉的倒退一步。 白凝香知道自己这一关很难过去,但是她不甘心,她想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她们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动手? 就在田婉华准备开口的时候,门帘被挑开了,身穿月白色常服的江文学走了进来, “我来了,你还有什么话,说吧。” 白凝香努力睁开眼睛,但眼底充血,视线模糊,连带的面相都有些狰狞,她不可思议的盯着往日还算温和的夫君,如此的冷漠淡然,自己的生死对他来说好似不值一提。 “为什么?”费尽了所有的力气,问出了心灵深处的不解。 江文学静静的看着她,血色浸湿床畔,有一瞬间,眸中似乎闪过一丝怜悯,想到平时的闲言碎语,心里的那点内疚立马消散无踪。 “你高龄产子,危险在所难免,你放心,事后我会给你该有的体面。”说完这句话,不顾她眼中的震惊,拂袖离去。 体面? 命都没了,她还在乎什么体面? 十几年来,她为江家做牛做马,以一人之力养活了一大家子,为了他能再进一步,不惜舍下脸皮求了义兄,否则以他一个寒门学子,怎么可能坐的上礼部员外郎的职位? 得不到感激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想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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