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在一位好友创造的契机下,我浅读了一下刘慈欣写的《太原之恋》,发现还有一些意思,便在这里随便写下几笔。
我打算写的,并不是我与那位朋友讨论的问题,即,太原之恋影射共产主义的可能性。我想写的,是我认为所有末日片、反未来片和同类文学作品的核心——人。
我一直疑惑高科技是不是恶,在我看来,它的好坏、善恶完全取决于使用者人类的品性。即,它与其他所有物体、物种一样,它意义的赋予者和其结果的度量者都是人类或者其他“理性动物”,如果这个世界上还存在其他理性动物的话。也就是说,高科技能带来的后果其他事物也能造成;只是在国际化和市场的推动下,网络、人工智能的热度和普及性使它被迫从众多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把俄狄浦斯的神谕、广岛的核弹与苔丝狄蒙娜手帕的光芒掩盖。诚然,高科技的出现本身是人类欲望的表现,无论是看上去无害的纯粹求知欲,还是渐渐高涨的物质欲望。在这个语境下,人们似乎会倾向于给它附加上一个负面的形象。但我认为,这种潜在的恶并不像大众认为的是与高科技本身捆绑在一起的;这种潜在的恶并不存在于物品本身,而是存在于那种“潜在的利用欲”里面,而这种利用欲也只能存在在人类身中。正如小说中“诅咒”的来源只是女孩的愤怒,而后面对其进行改进的好事者们——诅咒武装者、AI艺术家与两位压根不懂网络的主角——也是出于各自不同的欲望对其进行了改造,才使这个病毒变成一场错过其原本目标的灾难。这是一次对人类微小欲望、不满情绪的戏剧化放大,小说中人类的种种死法也似乎总是对应着那些人本身的欲望弱点,而几位因为怒火或是一时兴起改编代码的人,也几乎全部死在了自己参与修改的诅咒手下。
无论太原之恋或者类似作品想要影射、讽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这些“末日”来临的源头,却永远是人类。我们总是喜欢给自己找各种借口,把这些对末日的担忧、恐惧和它们带来的灾难推加到发明家们与死物身上去,却意识不到自己在这场时代革命中扮演着的很可能就是那因失恋写诅咒的女孩,或者是那借着酒劲便把太原毁了的失业主角。如果是前者,你也许还会因为“我不懂这个”而觉得侥幸;但后者的角色又有多少凡人不曾扮演,又有多少人敢说自己不曾在醉酒、失意时做下一些不可挽回的蠢事?它也许只是砸一辆车,也许是一条人命,再也许,它带走的便是整座城市,甚至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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