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地质学家的色彩命名法

▲德国地质学先驱亚伯拉罕·戈特洛布·沃纳（Abraham Gottlob Werner）。图：视觉中国

在荷马史诗中，有一个怪异之处让人很困惑，那就是看似混乱的色彩系统。这位古希腊诗人形容大海是葡萄酒一般的颜色，而蜂蜜是绿色的，无疑违反了我们最基本的直觉。

19世纪荷马研究者威廉·尤尔特·格莱斯顿（William Ewart Gladstone）专门撰写了一篇文章，发表在《泰晤士报》上，探讨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其中给出的结论大大震撼了当时的文学评论家们。他认为，在荷马时代，人类色觉的演进尚处于不成熟阶段，无法感知如今我们眼中层次丰富的色彩世界。

格莱斯顿并不是历史上数不胜数的业余文学爱好者中的平庸一员，在撰写文章时，他已经身为重要的政治人物，担任过英国财政大臣，日后，他还将四次当选英国首相。尽管政务繁重，此人仍能抽空写出三大卷、共1700页的《荷马及荷马时代研究》；他所质疑的颜色错乱问题，也在接下去的百余年里被反复讨论，后继许多学者都在他提出的色彩感知方向上不断深挖。

直到进入20世纪，随着生物学和物理学的发展，人们才明白，大脑视觉系统不可能在短短2000年里发生生理学意义上的变化。真正导致荷马笔下那令人费解的现象的原因，其实是色彩命名系统的变化。

换言之，古希腊人看到的世界其实和我们一样缤纷，但他们还没有发展出那么多词汇，来将颜色逐一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