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巳之岁,季冬之末,恰至二十八日,公历二千又二十五年
暮色像块浸了墨的绸缎,沉沉地压在天际。
我立在青石板上,看河水裹着碎金般的余晖向东流去。
忽见西边天空悬着七枚星子,如同被孩童随手抛撒的铜钉,歪歪斜斜地横跨117度天穹。
这所谓的"七星连珠"倒像是造物主漫不经心的涂鸦,令我想起古卷中那些严苛如律令的"五星连珠"记载。
风掠过枯柳,枝条在暮色里划出诡异的符咒,某个荒唐的念头在喉间翻滚——若九星当真列阵,这人间怕是要现出原形罢?
九星连珠?宇宙的哑谜
市井传言总爱把这天象说得玄乎,仿佛天上星辰排个队列,人间就要翻出些妖祟怪诞。
太阳系九颗行星若当真在窄如刀刃的扇形里列队,倒像是冥冥中有人要开个什么要紧的会议。
可这会议要议何事?是要撕开时空的帷幕,还是敲响末日的丧钟?
古籍里的星辰密码
翻遍二十四史,倒像是看本残缺的账簿。
史官们用朱笔批注的"六星聚""七星会",字缝里都渗出股子惶恐。
北宋宣和年间的天官们战战兢兢记下"五星如连珠",却在黄表纸背面偷偷画了符咒。
最近那次所谓的九星聚首,要追到八百年前的南宋绍兴年间,可那十五度的偏差,倒像是老天爷跟人间开的玩笑。
我常疑心古人观星,总带着三分醉意。
他们拿铜尺丈量星距,用罗盘测算角度,却把误差都算作天意。
如今射电望远镜的绿光刺破夜空,倒照见那些被香火熏黄的记载里,处处都是经不起推敲的裂隙。
十五度的误差搁在宇宙尺度,怕是比醉汉的脚步还要踉跄。
四维牢笼里的囚徒
《三体》里说人间是个残破的四维囚笼,这话倒有几分道理。
我们日日丈量着长宽高,数着分秒过日子,却不知时间本就是条断尾的蛇。
前些日子在潘家园淘到块汉代铜镜,背面饕餮纹里藏着句蚀刻的谶语:"时之逆旅,唯缺一维"。
捧着这面锈迹斑斑的镜子,突然觉得后颈发凉——若九星真能补齐那个缺口,镜中会不会映出另一个颠倒的世间?
未世预言与科学谶语
天文台的学者们总爱用万有引力公式演算,说九星连珠时引力叠加尚不及月潮十分之一。
可他们计算时是否漏算了什么?就像明末汤若望修订历法,把日食时刻算得分毫不差,却算不出崇祯皇帝会在老槐树上系白绫。
去年在洛阳出土的北魏星图,二十八宿间竟夹杂着现代人才能观测到的脉冲星轨迹,这事至今无人敢深究。
黄昏的河面上泛起粼粼波光,倒像是万千银鳞在游动。
远处传来孩童的嬉闹声,转眼又被暮色吞没。
我数着那七颗歪斜的星辰,忽然想起顾炎武在《日知录》里的批注:"天变不足畏,然畏其不可测"。
科学解不开的谜,往往就藏在说书人的惊堂木下,或是老妇人哄孩子的童谣里。
那个在公园长椅上打盹的流浪汉突然惊醒,指着天空含糊不清地嚷着什么。
顺着他颤抖的手指望去,七颗星子不知何时已隐入云层,只剩天边一抹猩红的残霞,像极了古卷上未干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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