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了解了人工智能，就知道AlphaGo为何可以轻松战胜围棋大师了

走进真正的人工智能

演讲者：张钹

大家好，我今天给大家讲的主题是关于人工智能。所以首先我必须回答什么叫作人工智能。其实简单讲起来，人工智能就是想利用机器去模仿人的智能行为。那现在问题又来了，什么叫作人的智能行为呢？我们大体上把它分成三类，头一类叫理性行为，推理、决策、规划、诊断等等；第二个就是感知，就是我们大家熟悉的视觉、听觉、触觉、味觉，通过感官去感知周围的世界；最后一个就动作，也就是说手的操作，脚的行走。最后这个我们用机器来实现它，又叫它机器人。

常识来源于生活，很难用语言去教给计算机。

那么人工智能现在做成什么程度？它的智能究竟达到了什么样的水平？IBM（国际商业机器公司）做的这个人机对话系统，大家都知道这个系统在2011年美国电视知识竞赛里头打败了前两个冠军。这主要就是他们把大量的知识存储在这个系统里头，这些知识用纸表示的话相当于两亿页。除了这个以外，它还有很强的推理能力。但是哪些问题计算机做不到呢？就是不限定领域的，你随便提问，常识问题对计算机来讲很困难。比如说你问一个问题，你昨天觉睡得怎么样啊？小孩儿都能答上来，但是计算机绝对答不上来，因为计算机没睡过觉。我们在计算机里头告诉它，特朗普是美国总统，那么我们如果给计算机提问说，谁是美国的总统呢？那计算机马上回答，特朗普。我们如果再追问另外一个问题，美国有没有总统呢？他不知道，因为你没告诉它。特朗普是一个美国人吗？它更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常识来源于生活，有了常识你才有可能其他的智能建立在常识的基础上。那大家会问了，你干吗不把常识教给计算机呢？非常不幸，常识很难用语言去教给计算机的，我们现在正在努力。理性思考尽管进展到这个程度，但是我们也要看到在限定的领域里头，计算机的问答系统可以做到达到人的水平，甚至超过人的水平，这一点就有很多用处了。我们电话咨询现在基本上是用人来回答问题的，但是这个计算机是完全可以做到。比如医疗诊断，虽然它诊断中间会发生一些问题，但是足以做我们的助手。

人类最大的优点是小错不断，大错不犯。而机器是小错不犯，一犯就是大错。机器是我们人类最好的助手。

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是感性行为。我们也希望计算机能够像人那样可以看到东西，可以听到声音。比如说我们怎么告诉计算机什么叫作马？你说马有四条腿，什么叫作腿？你说细长的叫作腿，什么叫作细？什么叫作长？你没法说清楚的。那么我们看看人是怎么认识马的。大家都有这个经历，你们认识马是怎么认识的？是不是从书本上描述的马是怎么样，有四条腿，有一个尾巴以后你认识的？不是的，你是从观察中间不断学习。所以我们也用同样的办法让计算机来做这事。

现在能做到什么程度呢？2011年，微软在一个很大的图像库里头有各种各样物体。它的识别率，计算机能做到比人还高。也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面，在这样条件的限制下面，通过计算机能够做到超过人的水平。我们可以同样用这个办法来做语音识别，这当然对我们就有很大的用处。拿语音来讲，我们能够可以用语音来控制空调，用语音来控制电视，我们通过语音可以跟网络进行交谈，通过手机可以进行机器翻译。就是有大量的应用。

但是这个是不是说我们已经全面超过人类了？不是的。原来这个是一张阿尔卑斯山图，人看起来是阿尔卑斯山，机器看起来当然也是阿尔卑斯山。好了，我们只要在它的上头加了一点点噪声，就是很乱的一个图。这个图人看起来还是阿尔卑斯山，但是机器可以识别成狗，或者我们可以让它识别成任何一个东西，这种系统非常容易受到欺骗。也就是说我们用数据驱动的方法去让机器学习。尽管它能够把动物分开，学了半天其实它不认识这个动物。所以我常常说人类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小错不断，大错不犯。我们可能把骡看成驴，但是绝对不会把石头看成驴。所以机器是什么？小错不犯，一犯就是大错。但是大家也不要害怕，这正是互补，这样就可以充分利用双方的特点。也就是说机器是我们人类最好的助手。

“阿尔法围棋”为何可以轻轻松松战胜围棋世界冠军？

还有一个问题，大家往往对人工智能会产生一种神秘感。那么西方人有一个说法，智能存在于不知情的旁观者眼中。也就是说你对智能不了解所以你觉得它很神秘，一旦你变成知情人了它就变得很简单了。大家都知道下围棋，下围棋过去大家觉得很神秘，只有那些聪明透顶的人才有可能成为围棋大师，始终认为机器不可能打败他。可是到了2016年，“阿尔法围棋”一下子把世界冠军李世石打败了。大家都觉得很震撼，很不可理解。大家知道围棋下棋的所有可能性比所有全宇宙的原子加起来比它还多。你想想有可能分析吗？最快的计算机也不能分析，其实现在看起来太简单了。这个棋盘，不是十九乘十九的黑白图吗，它只有多少个像素？三百六十一个。现在计算机能处理的图像是多少呢？一般情况是一千乘以一千，就一百万个像素的彩色图。所以这样一个棋盘如果作为图像识别，对计算机来讲那根本是小事一桩。做法非常简单，自己跟自己下。那么最后为什么战胜旗手呢？就是“阿尔法围棋”一共下了几千万到一亿局的棋局。围棋大师一生最多只能下百万局的棋局，谁赢谁输那肯定如此。所以我们看到原来下棋不神秘，它只是经过多次的经验把这个东西记住就是了。当我们理解这个智能背后的原因的时候，我们会发现它是非常简单的。我觉得我们有信心往这个方向前进。

人工智能魅力就在于，人工智能的研究永远在路上。

最后我想用一个《列子·汤问》里周穆王西巡狩猎的故事给大家做一个结束。这个偃师带来一个假人来拜见大王，这个假人做得很像真人，而且能够唱歌跳舞。那么周穆王以为他是真人，结果这个假人很不安分，瞟了周穆王的妻妾一眼。周穆王大为生气，就把那个假人拆了，一看是木头、矿石。这个时候周穆王就放心了。这是三千年以前的古人想象的机器人，还是很超前的，人分不清它是真是假。但是跟我们现在的理想相比，我觉得差距还非常大，为什么？它当时最求的是形似，尽管它能唱歌跳舞很像人。我们现在的目标绝不是这样，我们是要神似。我们做出来的机器人将来要通过图灵测试，希望在常识对话里头分不清他是机器人还是人。其实任何技术它的初衷都是为了让人们的生活更美好，这就是我们人工智能追求的终极目标。古人对智能的理解没有我们现在深刻。我们现在做人工智能它的魅力就在于智能对我们来讲永远是一个秘密，我们在追寻的道路上不断地去破解这个秘密。人工智能魅力就在于，人工智能的研究永远在路上。谢谢大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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