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辩手”挑战国际辩论冠军，输了

亚里士多德曾开先河地提出，劝服的艺术——辩论法，可以通过后天学习来掌握。虽然亚里士多德说对了，但他可能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机器也能够学会辩论。尽管花了2300年，但是机器还是做到了。

人工智能在国际象棋、围棋、电子竞技上连连获胜，击败了不少世界顶级选手。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在2月11日周一，我近距离目睹了世界上第一场人类与机器之间的现场辩论。在过去六年中，IBM研究中心的科学家们一直潜心钻研，试图创造人工智能领域的又一个里程碑式的巨大成就。1996年，“深蓝“战胜了一位国际象棋冠军。2011年， “沃森”又在智力问答节目《危险边缘》中打败了冠军对手。2019年，人工智能机器能不能击败一位保持世界纪录的辩论冠军呢？

受邀到场的上百位观众将最终胜利判断谁是赢家？是人类。但是，IBM的“Project Debater”依然创造了历史，它是第一个就未事先编入程序学习的辩论题目进行说服辩论的人工智能机器。

Harish Natarajan持有国际辩论赛获胜数量的世界纪录。在他参加过的所有比赛之中，周一的辩论最与众不同，可能也最有挑战性。毕竟，Project Debater能够使用数亿个文件中存储的超过100亿条句子。Natarajan则无法上网。他只能依靠一支钢笔，他的记事本以及他的大脑。

人类与机器各有15分钟时间为辩论做准备。他们都面对着这样一个题目：“是否应该资助幼儿园？” Project Debater 为正方。Natarajan为反方。再一次说明，Natarajan只能依靠他的大脑，说服技巧，以及人类独有的，打动观众的杰出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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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BM的人工智能机器先发言。她用4分钟时间阐述了自己的论据，思维缜密，逻辑严谨。她的主要论据集中于三个方面：幼儿园可以提高儿童的学业成绩，帮助解决贫困问题，并减少犯罪。Project Debater扫描了几百万个文件，检索相关信息以支持自己的观点，并且提出了大量的研究及实证调研资料来支持她的论据。

项目科研人员称，这样的成就完全可以称之为“非凡”。Project Debater组织了论据，只呈现支持其观点的证据，听取了Natarajan的论据，然后对其进行反驳。

Natarajan采用了一种更微妙的说服方法，能使他与别人产生共鸣。Natarian曾告诉我，优秀的说服者们会寻找他们与对手之间的共同点。这也是他在辩论中所做的事。

他说道：“首先，我想重点谈谈一些我们达成共识的内容。贫穷是一件糟糕的事情。用不上自来水，子女缺医少药同样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Natarajan在陈述本人观点的时间里说道，虽然为幼儿园提供资金是一个值得赞许的目标，但是我们生活的现实世界里存在着财政约束，并且我们的开销额度也有限制。他辩论道，Project Debator的观点会导致本可以用于其他重要事业的稀缺资源受到占用，会对其想要提供帮助的人群造成伤害。

在辩论的最后，现场的800位观众投票决定胜者。因为更多的人说Natarajan改变了他们原本的观点，所以他成为最后胜利者。归根结底，辩论的要点并不是得到最高的分数，而是说动人心。

IBM制造这台人工智能机器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让它“战胜”人类或代替人类，而是为了对人类的决策过程形成补充。根据制造这台机器的研究团队称，制造它的目的是为了强化证据和论述之间的联系。没错，人工智能没有感情。它无法读取某一个观众的内心，也无法与人们建立情感联系。但是它可以在数百万个研究，文件和实际经验证明的支持下组织合理的论据。

Natarajan在辩论后对我说，Project Debater的论据“措辞优美，语境贴合度高，比大多数人类都更优秀。它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来补充人类的不足。”

亚里士多德相信，一个以说服他人为目标的演讲者，应该具有etho(个性)，logos(逻辑，解释，以及证据)还有patho（情感）。亚里士多德认为这三点必须同时存在，才能说服他人。IBM公司的Project Debater在感情上有欠缺。它没有能够想象自身的能力，而这种能力只存在于制造她的人类身上。但是她的确拥有一些对于人类决策者有价值的东西—证据，解释以及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