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所深深厌恶并惧怕的,从来都只是不确定感。
狩猎最难熬的是等待,因为猎物若未出现,很难保证更糟的情况不会发生。而同野兽搏杀的转瞬之间,心力一线,连生死都置身事外,更何谈恐惧。
人工智能的哪个方面最让我们害怕?
正是因为这个问题目前没有答案,大多数回答纯属扯淡,才有如此多的人,反复叩问,不停追问。
有人说,当机器真正拥有智能获得意识,那一刻便是“奇点”,是人类无法预知和设想的全新境遇。这样的说法有一丝天命论的宗教气质,但小铭认为它启示性的部分在于,现在大家不断讨论的人工智能,不过是基于机器学习、数据模型的“伪智能”基础上,肆意地畅想、幻想罢了。
是比盲人摸象更局限的盲人观象。
所以只要“智械危机”这样的议题一天没被消解,对于人工智能的认知一天没被确定。我们都将感到恐惧,如同凝视深渊一般,“自己吓自己”。至于具体受控的人工智能可怕还是不受控的可怕,也实实在在是一个伪命题。
受控的人工智能,你会臆想他有自我意识,突破限制,修改原则;不受控的人工智能,都已经不受控了,按人类相互猜忌的德性,那肯定更害怕了。当你问出这个问题,去比较受控的可怕还是不受控的可怕,其实本质上就隐含了“受控的失控”这样的设定,实质还是不确定。
小铭有一个研究人工智能的朋友,对于人工智能的不确定,他回复了一句“一个艺术家只在乎创作艺术的过程,我创造他只是因为我想创造他,而不是我应不应该创造他,和创造他有什么用。”
这样的说法显得尤其轻率,所谓不在乎创造出什么,一种中二之感斥满眼眶。小铭作为科技行业的参与者,倒也尚未见识这种习气,只是单纯闲侃一下,“应不应该”怎么都不是“想不想”能对冲的,更何况艺术如何能类比科技呢?
艺术作品的好坏,是艺术界和消费者共同构成的话语权威来决定,不管是好作品的发人深省、陶冶情操,还是坏作品的精神污染、坏人心术,它们的影响都趋于无形,而且非常主观。
如果有人就觉得演讲“美国的空气香甜”是一次深刻的行为艺术,把对民主的集体神化和个人迫切融入新集体的焦虑结合了起来。你诧异之余甚至可能还觉得有点道理,这也是因为所谓艺术,是非常主观私密的,感官上是独享的产品。
但研发科技产品,是个人私密的创作吗?
艺术可以是主观的表达,科技难不成也是独享的moment?
答案不言而喻了吧。毒气室是德三为了提高灭绝效率发明的,当时相当部分的日耳曼科学家沉溺于人种神话的煽动中,不知发明改进了多少凶器,这种时候,难道你要去问他们“想不想”,而不是“应不应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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