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观】商业没有道德观，而我们正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最近，一部名为《监视资本主义：智能陷阱》的纪录片在Netflix平台播出，影片中所讲述的互联网软件对普通人的引诱和控制，让人不寒而栗。

而你了解到这些软件已经深入到我们的生活当中，成为我们每个人日常习惯的时候，你更可能会感到细思恐极。

诸如Facebook、Google、Instagram、Twitter、Tiktok等当红应用，依靠背后的强大算法和AI能力，给无数人带去了愉悦和欢乐，让我们感觉与世界的距离更近。然而，撕掉"伪善"和"美好"的外衣，其背后赤裸裸的商业动机却可能颠覆很多人的认知和想象。

或许正是看到了这些科技企业背后的不道德或者说太过功利，很多在其中任职重要岗位，抑或曾参与某些重要项目开发的工程师或管理者最后都选择了离开。

借助他们之口，我们才真正了解到，我们在这些应用上的每一个注视、每一次点击，其实早被大数据记录在案。我们以为自己做出了主动选择，而实际却是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被AI或背后的算法所操控了。

算法通过观察和分析我们的喜好，推荐给我们可能喜欢的内容，我们无意中被算法所驯化。我们不断接受算法喂养给我们的内容，以致逐渐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谷歌曾经以"不作恶"为企业价值观，并得到社会的广泛认可和肯定。

然而，此后却因内部员工抗议事件等一系列压力，选择将"不作恶"改为了"做正确的事"。而这次更改，被普遍解读为"谷歌放弃了曾经引以为傲的高尚道德观"。

如今的口号，看似是要采取行动，但是在行动之前，恐怕我们需要先搞明白一件事，即何为正确的事？对股东有利算吗？对广告商、对消费者呢？

然而，谷歌没说清楚。

这就为谷歌日后的许多做法提供了解释空间，但这对世界未必是好事。

自头条的个性化推荐算法火了之后，一大批企业开始将个性化推荐加入到软件中。企图通过抓住用户的眼睛，引诱他们不断沉迷，不断将大把时间消耗在其中。

每个软件都在与另一个软件竞争，每个软件也都在和用户的选择做斗争。想想我们平时常用的一些社交应用、短视频/长视频平台、购物软件、各种浏览器以及各种新闻应用，哪一个不是在个性化推荐的加持上，逐渐占满我们的时间和注意力呢？

谷歌、脸书们不是圣人，在你使用它们的软件和服务的时候，在你对世界和身边的朋友了解更多的时候，它们往往也在悄悄收集你的偏好，绘制你的模型。而后再把你变成它们的商品，卖给广告商，并以此牟利。

当你不再使用它们的时候，它们还会想方设法激活你，拉你回来。当你3分钟一解锁，5分钟一点击，坐卧难安等回复，有消息弹框赶紧看，不看就焦虑和惶恐不安的时候，你才发现自己的时间和注意力已经被一点点被侵蚀干净。

我们渐渐成为这些科技互联网公司织就的大网里的一只只小白鼠，它们控制着我们多巴胺、内啡肽的分泌，而我们也在诱饵的刺激下，渐渐失掉个人自由。

而另一方面，我们也很容易被算法和AI所操控，很容易成为偏见或过激言论的牺牲品。

我们通过很多新闻应用和社交媒体去了解这个世界，去认同一些观点。我们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世界全貌，以为看到的是真相。结果我们却残酷的发现，我们所了解的不过是这些媒体想让我们了解的，我们看到的也不过是我们自己想看到的，我们所谓的真相也绝非真相本身。

这其实也让我们反思，现如今很多互联网应用，是不是也在商业化的道路上，逐渐迷失了自我？或者说商业本身就没有道德观，道德观是人的判断，而机器或算法，只是按照商业的考量，无意中成为了"不道德"的帮凶？

如今，几乎所有企业都在大谈大数据和人工智能可以给企业带来的好处：商业效率越来越高效，企业越来越有价值。而很少有企业去思考道德层面，给社会和消费者可能带来的伤害。只有媒体和普通消费者去思考和关注商业社会的道德观，而企业和资本家却想着如何榨干用户的价值，如何用大数据和人工智能去挖掘更多商机。

商业和道德，这似乎是一个不能两全的话题。企业追求利益，用户追求满足，看似是同一个方向，却在不知不觉中，将用户拖向危险的边缘。

面对这样的问题，企业能做什么，用户能做什么，这是需要我们好好思考的问题。

互联网时代，我们需要类似《监视资本主义：智能陷阱》这样的思考和反思。平台需要监管，国家需要立法，社会需要监督，而我们则需要时刻警醒。

AI的发展，技术的进步，固然对社会大有裨益，但我们也要看到伴随而生的许多弊端。

当企业因为一个好的商业模式而欢呼雀跃的时候，不妨想想：这样做，真的道德么？

当消费者因为一个好的应用而兴奋，不妨想想：这样沉迷，真的有意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