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2月1日,著名美籍华裔物理学家张首晟的妻子像往常一样,下班后前往超市购物,随后回到他们位于旧金山里弗斯街的公寓。然而这一日,她是注定要绝望的。她回家后敲了很久的门,没人开门,给丈夫打电话,也没人接。本能告诉她,自己的丈夫张首晟可能出事了,但她没有勇气继续想下去,而是自欺地希望再等一会儿,丈夫就会出现,结果直到这一日傍晚,张首晟都没有出现在妻子面前。1日晚上11点左右,她接到丹华资本(张首晟与他人联合创办的投资公司)大股东之一的彼得·范·尼文赫伊的电话——彼得不光是股东之一,也是张首晟的两位导师之一(另一位是杨振宁)。彼得告诉她说:您丈夫不在了,据说他是自杀的。
张首晟妻子当夜前往丹华资本现场时,现场已被封锁了。她听到的第一句话是丹华资本执行CEO说的。“对于您的丈夫,张首晟的过世,我们感到十分悲痛,一位杰出的物理学家,做出了许多杰出的科学成就,但他已经走了。(出处:见文末参考资料)”对于这种苍白和客套的安慰之言,张首晟的妻子甚至连反驳的想法都没有——这些话直接被她忽略了。此时,她脑海中浮现的唯一一句话是:丈夫不可能是自杀的。
张首晟于1963年出生于上海,是名副其实的天才。1968年,5岁的张首晟进入上海复旦大学附属小学,4年时间完成了六年的小学课程。在一年级和三年级进行了两次跳级。随后,在他9岁时——这个大部分孩子还在上二年级或者三年级的年纪——张首晟已经进入复旦大学附属中学就读初中一年级了。15岁,被复旦大学破格录取,作为青少年班的天才潜力青少年重点培养。张首晟没有辜负家人、老师和同学们的期望,学习一直十分刻苦。17岁,在复旦大学仅仅上了两年课程之后,因为当时的知识已经无法填饱他的胃口——张首晟直接前往德国攻读理论物理学。
24岁拿下博士学位后,张首晟遇见了人生第一位贵人:杨振宁先生。当时杨振宁还在美国做研究,他后来回忆说:“有一次我们实验室要用液氮。液氮很重,我们当时都是让学生帮忙抬的。结果那天实验室一个男生也没有,我就去其它实验室找人。我当时只是听说过但不认识他(张首晟),他在做博士后,我看到他的笔记本后,就觉得要和他谈一谈。”这一谈不要紧,杨振宁直接谈出个大弟子来。此后,张首晟拜杨振宁为师。“他之前的研究方向有些偏向于弦理论,我给他说那个东西(弦理论)非常前沿,这一点很好,但想要应用,恐怕还很遥远,你得考虑清楚。之后他就跟着我的方向(凝聚态物理)做研究了。”杨振宁在1989年曾经公开说,他认为张首晟获得诺贝尔奖的可能性很大。果然,张首晟没有辜负恩师:32岁成为美国科学院院士,42岁成为中国科学院外籍院士。
他命运的转折点,发生在与华为合作研发5G技术之后。2009年,华为投资48亿元研发5G技术的系统部分。2013年,张首晟创立丹华资本后,华为与当时频繁往返于中国和美国的张首晟取得联系,并邀请他加入华为5G技术的核心产品:5G芯片的研发中。众所周知,在芯片技术这一方面,我们落后美国不少。因此当时华为走了许多实用主义路线,希望在第四次工业革命到来之前,将5G全部核心技术掌握在自己手里,从而掌握主动权和话语权。张首晟的加入立即让华为5G芯片研发速度大增。
由于当时张首晟的科研方向是高温超导技术,这项技术的许多研究成果可以直接和5G核心技术嫁接。同时,张首晟创办的丹华资本,其主要目的在于利用投资带动中国高科技公司成长。或许张首晟自己没有充分意识到,他的行为已经对美国构成了一定威胁,只不过在2018年芯片成功研发出来之前,这种威胁还不足以让美国与他直接对抗。然而事情的转折,发生在2018年11月28日。这一日,张首晟以实验室的名义正式宣布,与华为合作研发的5G技术的核心产品,5G芯片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突破。所谓决定性突破,意思明白:这项技术已经完全掌握在华为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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