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人•机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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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人•机结合

今天说两件事。

一件是上月底本月初，涂元季同志到甘肃参加一个沙产业讨论会，甘肃省和本省张掖、武威两个地区的领导同志和有关人员参加了这个讨论会，并得到宋平同志的大力支持。他从前是甘肃省的领导，这次亲自去了，所以这个会开得很好。推动这件事的，是中国科协书记处书记刘恕同志，她是搞沙漠治理的，后来担任过甘肃省的副省长。这个会很热烈，开得很好。在干旱的戈壁沙漠地带搞沙产业，就是要充分利用阳光。但是缺水怎么？他们采用以色列的做法，在地下先铺一层塑料，挡住水的渗漏，然后上面用滴灌，水一滴滴下去，很节省，上面再搭一个塑料大棚，封闭起来，又能防止水份蒸发，在冬季还可以保暖。这样，无论种菜种果，都丰产，而且水用得很少。就是这么一套技术，给我一个启发，这实际上就是把高技术、高新技术用到农业生产上来了。因为以色列进行滴灌都用计算机控制，效率非常高。这一点过去我们的农业工作者从来没有想到，灌概的方法都是大水漫灌，现在用这个方法大概可节省90%的水，这在农业上可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在我国，农田面积约20亿亩，戈壁沙漠的面积与农田面积差不多。这就给我们一个启发，就是要把高新技术用到农业生产上，把农业改造成现代化的大农业。1984年我在农业科院提出，大农业应包括五个方面：一个是传统的农业；一个是林业；一个是草业；一个是海里生产，叫海业；还有一个是沙。所以我说的是五业：农、林、草、海、沙。一旦采用高新技术，又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我叫第六次产业革命。现在已经看到这个苗头，下一个世纪如果搞得好，可以大发展，所以第六次产业革命又有了新的内容。

说了第六次产业革命，回过头来再说第五次产业革命。联系到脑科学，我想深人一点谈这个问题，就是人脑，人与机器，即计算机的关系。大概在一个月以前，中国科学院的香山会议，主题是“脑科学复杂性问题”。这个会议有一个缺点。参加讨论的人都说人脑很复杂，但是怎么处理这个问题，没有办法。这个情况也难怪，外国人也是这样。最近一期《科学美国人》，即1895年12月号有一篇文章，叫“Problem of conscious experience”认为人脑是个问题，弄不清楚。他把这个问题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可以解决的问题，所谓可以解决就是用微观分析的方法能够解决的问题。美国一位物理学家说神经到最细处就要用量子物理来解决，这是彻底的微观分析方法。这个方法不讲整体论，但实际上所谓意识就是一个整体问题。为什么人的意识不一样？因为人的经验不一样。同样一件事情，人脑袋里形成的概念可以是不一样的。因为人从前的实践在脑子里积存的信息要和新的东西结合融化来考虑，然后才有意识。所以，我从前提出人脑也是开放的复杂巨系统，要用微观和宏观结合的办法来解决。但是我们多次宣传的这个宏观和微观相结合的办法来解决复杂性问题，许多人还没有真正搞懂。对于这样一个基本学术问题，还尚待努力。我看第五次产业革命的核心问题，就是人脑跟机器，也就是跟计算机、信息系统怎么结合起来。我跟戴汝为同志说过很多次了，其实计算机是一个很初步的东西，要利用它，人得想办法编制各种软件。说得通俗点，就是软件得伺候计算机。现在搞的人工智能这些东西实际上是要寻找一条出路，让计算机伺候人，而不是人伺候计算机，这要慢慢地搞。从前日本人搞的那个第五代计算机其日的也是这个，但是没有找到办法，以失败告终。所以，将来第五次产业革命的核心问题就是让计算机伺候人，这样人才能够跟机器更好地结合起来。有没有可能？最近看到也有些希望，在国外有人提出了一些办法。在北京也有一个叫聪明电脑技术中心的陈刚，他不用那些编码，完全用汉语拼音，输人进去，然后打出来的字就是汉字。这个方向还是可以的，有希望，慢慢地做。最后要做到无论哪个人要用计算机都很顺手，做到这一步才是人跟机器真正结合起来了，那时候人的脑筋一下子就扩大了，整个人类的知识都可以吸收进来。第五次产业革命目的就是要做到这一点。如果真正做到了这一点。那人就不是现在的人了，人类进化了，人与机器结合在一起，就是进步。从前人与机器结合，是搞机械加工，那是人力的扩展和延伸；今天人和计算机结合，是人脑的扩展和延伸。我相信，这个结合对人类社会的影响将更加探远。所以从这一点看，我们又加深了对第五次产业革命的认识。

这里我要着重指出，第五次产业革命给我们带来的，必将是人•机结合，即人必须和信息网络结合在一起工作，人离开了信息网络的终端机将无法工作，这一天很快就要到来了。原始人怎么工作？全靠自己的四肢，那时没有什么工具，后来有了工具，人学会使用工具，这是一个进步。到了发明机器，使用动力驱动机器工作，那是一个更大的进步。当然，这己经是人•机结合了，不过人占据很重要的位置。现在人又进人了一个新时代，即人要工作，必须使用计算机网络，终端机就像我使用的笔一样。这个思想应该在文章中突出地讲一讲。教育要大大地改革，小孩子一人学就要学会使用终端机，就像现在小孩子人学学会用笔写字一样，从小就是人•机结合的。目前我们国家距离这样的发展还有较大差距，但是我们要看到这个时代，迎接这个时代的到来。不仅做技术工作是人•机结合，甚至文艺创作也是人•机结合的，如美国《基督科学篇言报》报道的《一个人一个乐团》。这就是说，信息时代改造了人，人将会有一个飞跃，并进化到一个新的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