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井然拉下车窗,面无表情看着她:“上车!”也许是真的无路可去,鬼使神差的,沈画就上了车。可是,一坐上,她就后悔得想死。“你要带我去哪儿?”“带你去赎罪!”
回到家,沈画一直望着窗外出神。 “嘭” 门突然被推开,沈画回头,刚看清了刘芸那张脸,一巴掌就扇了过来,打得她脸颊火辣辣疼。 刘芸怒气冲冲,盯着她的眼如刀:“我说你怎么待在洗手间这么久呢,敢情是早算计好了,靠着勾引你妹夫,来恶心你妹妹啊!” 沈画深深一震,即使早习惯了妈妈一味偏心妹妹,处处看不上她,可是,真听到了,心还是疼了。 别人误会她,说她不知羞耻,败坏家风,她认,可为什么生她养她的妈妈,也是这么认为的呢? 受够了!真的,真的受够了! 她要离开!立刻! “你给我回来!” 沈画全然不听,疯了般跑出去,一个劲儿往前跑,直到冰冷雨水砸在脸上,她才清醒。 突然,耳畔刺耳鸣笛声乍起。 面色发白的沈画看过去,只见一辆黑色宾利停在她边上,透过花了的车窗,隐约可见一张面白冷峻的脸。 沈画的双腿像是扎了根似的,想逃,却迈不了一步。 盛井然拉下车窗,面无表情看着她:“上车!” 也许是真的无路可去,鬼使神差的,沈画就上了车。 可是,一坐上,她就后悔得想死。 “你要带我去哪儿?” “带你去赎罪!” 盛井然冷冷说着,就猛地踩下油门,车速立时飙升了几个档,颠得沈画天旋地转,几次想要吐出来,哪里顾得了到底去哪儿呢。 终于一个多小时后,车停在东郊陵园门口。 沈画亟不可待下车,扶着树,再也,再也忍不住,哇地全都吐了出来。 吐得她天昏地暗,一阵耳晕目眩,好不容易吐完,还没等她缓过来,她只觉手腕忽地一疼—— 盛井然钳制住她,扯着她朝里面走。 到一处坟墓前,他就手腕一转,掐着她的肩,狠狠将她压着跪下。 膝盖砸在泥地,磨着石子,疼得沈画吃痛出声,而他却只是定定看着墓前照片上笑颜若花的盛欢,柔声道:“盛欢,我把她带过来给你认错了!”忽而话锋一转,变得冰冷至极,他说: “沈画,认错!” 认错?认什么错?……害死盛欢吗?当年那场事故,她明明也是受害者,车子失控,她为此还坐了四年的牢。 哈哈……他当真是认定了自己是杀人凶手啊。 “我叫你认错?不是他妈叫你笑!” 他恼了,扣住她的头,就着石板咚地一撞。 撞得沈画头晕眼花,眼泪也下来了,但她还是笑。 “不许笑!” 他讨厌这笑,这笑叫她怒不可遏,更是心烦意乱。 咣当一声,他按着她又是一磕,一下又一下。 “啊……哈哈哈……”她笑得越发支离破碎,眼前越发黑,紧紧扣在泥地的手却始终绷住,眼神中,怨恨一闪即逝,下一秒! “嘶” 盛井然赫然扯住她的头皮,不敢置信看她:“你敢掐我!” 沈画好像感觉不到头皮发麻疼时,倔强盯着他,嘶吼着说:“我没有害死盛欢!我没有!没有!” 啪 所有嘶吼,在清脆巴掌声下,戛然而止。 盛井然浑身散发这冰冷,俯视着嘴角流血的她,眼底满满都是嫌恶。 “沈画,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面目可憎的女人!” 闻言,沈画像是被抽空了力气,双眼无神盯着那双集聚暴躁、愤怒的黑眸,想他会不会冲上来打她的时候,他却倏然转身离去。 徒留沈画跪在瓢泼大雨中,全身冷得颤抖。 冷,好冷,心,却更冷。 沈画抖着手摸向盛欢的脸,疲倦合上眼,想:如果,那天我没有找你出来喝酒,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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